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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 汽水 秘密和你

夏天 汽水 秘密和你

 

 

他的初恋是在初中。

 

现在回想起来，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，也很久没有心脏鼓动的满溢感，以及患得患失的小心翼翼。生命中那些遥远而又惊天动地的时光。

 

他们分享梦想也分享秘密，肌肤相触的粘腻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他的心跳变得不规律。真田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好看，初见的时候，年幼的小不点就为那个明媚的笑容不争气地红了脸；他们认识这么多年，从稚嫩的包子脸渐渐长开，有了些少年的轮廓。蓝发好友从小时候软萌的可爱长成了现在略带飘逸的清秀，但无奈迟钝的真田这么多年还是只会用“好看”这一个形容词。

 

他知道幸村的好看，没人比他更知道，但他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
 

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逾距的动作，他们是好友，更是队友——如果说比赛胜利之后下意识地先看向他的眼神，独处更衣室里对方脱去队服后沾满汗水的光裸肌肤，以及夕阳下一起回家时他讲的冷笑话——如果说这些都只是好友兼队友之间的默契，他们确实没有什么逾距的动作。

 

幸村是开朗的性格，该打成一片的时候绝不摆架子，该严肃的时候自带气场，团队之间默契的举动自然也会发生在其他队员之间。

 

但奇怪的是，偏偏这些应该很正常的行为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让真田产生了旖旎的心思。而且一旦开始察觉，再带着这份复杂的心情审视平淡的日常，总会有种呼之欲出却又欲言又止的感觉。

 

——究竟是什么呢？严于律己的真田第一次有了兵荒马乱的感觉。

 

真田向来知道自己迟钝，尤其相较于友人的伶牙俐齿，所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多次，他才开始慢慢明白好友的意图：

 

比如在他中场休息的空隙突然贴上他脸颊的冰镇汽水，尽管他佯装镇定还是没能忍住在和那人视线相撞时别扭地移开目光；比如午饭时毫无征兆地伸进自己碗里的筷子，在部员一片倒吸气声中看见那人揶揄的目光，夹着肉的筷子炫耀般地晃了晃，笑得像只偷腥的猫；比如在他脱下队服时突然伸过来捉住他腰肢的手，却在他转头想说“别闹”时看见对方一脸无辜地换着自己的衣服。

 

真田不明白为什么兵荒马乱的只有自己，始作俑者似乎永远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等着他出丑。

 

但他只是迟钝，不是蠢。

 

在他无意中看见称得上是语无伦次的手冢和依旧笑眯眯的不二时，真田第一次有了幸灾乐祸的感觉。然后他就看见不二笑眯眯地伸手戳了戳手冢的脸——咔擦——真田发誓自己听到了冰山碎裂的声音，而后者镇定地捉住了那只调皮的手，于是真田有幸目睹了语无伦次的不二和看起来似乎笑眯眯的手冢。

 

——咔擦。

 

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。

 

真田觉得自己的原则一次次受到了挑战。

 

好学生幸村自从换到他后排起，就没停止过搞事的脚步：

 

比如认真听课记笔记时突然落在自己面前的一团纸，上课从不开小差的乖学生做贼心虚地打开一看，却是——真田的头发从后面看好奇怪啊——这种根本无关紧要的话；比如时不时伸到他椅子底下一通乱踢的脚，一下一下扰得他没法安心听课；比如在课上戳戳自己后背的笔，让他一次次一边担心被老师发现，一边毫无形象和原则地悄悄向后侧过身体听他讲话，虽然内容大部分时候都是“好热啊我想吃冷饮”以及“真田你上课好认真欸”这种毫无营养的话。

 

真田忍无可忍，他并不迟钝，但却意外扭捏。

 

他想起了手冢和不二，生平第一次恶作剧的心理如此强烈。

 

这是这节课幸村第四次故意把笔/橡皮/笔盖扔在他位置下方，然后骚扰他去捡了——真田忍无可忍，对方搞事的手就像猫爪子一样一下一下撩拨他——于是他决定不忍了。在第四次捡起友人故意掉下的笔盖后，真田向后挪了挪，示意幸村来拿他的笔盖，却在对方伸出手时，毫无征兆地捉紧了那只调皮地撩拨他的手，在谁都发现不了的课桌下紧紧握住。

 

所以后半节课讲了什么他完全没在听了，手心上传来的热度仿佛能传到脸颊上。而第一次被反击得束手无措的人，好像愣住了一般，任由他紧紧捉住自己的手。第一次恶作剧成功的真田尝到了甜头，他壮着胆子、颤抖地、小心翼翼地，摩挲着一直以来撩拨他的爪子，然后趁对方想要逃的时候，迅速地捉住，再也不放开手。

 

于是只剩下了心跳，燥热的空气，以及课桌下偷偷交握的手，十指相扣。

 

在课间的嘈杂声响起时，才触电般地分开。

 

他没能忍住好奇，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，就看见平日里游刃有余的蓝发少年此时正趴在桌上，半张脸遮掩在了手臂下，撞上他的视线时慌乱地扭过了头，只留给他红透了的半只耳朵。

 

真田发誓他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，和自己的一样吵得人心烦。

 

“好热啊，放学一起买冷饮吃吧。”

 

他听见自己这么说。

 

在上课铃声让他不得不转过身时，他听见身后人闷闷的声音，像是他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手臂——

 

“……不要……你帮我买。”

 

——也像是小情侣的撒娇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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闷骚之人做了出格之事，酝酿已久的勇气在牵了牵小手之后消失殆尽。

 

他们不得不面对部活结束后仅剩两人的更衣室——在一切还没捅破之前悄然期待的场景，在捅破了这层纸后却变得让人束手无策——有什么呼之欲出，躁动的空气，运动过后的粘腻感，四目相对后又默契地移开的视线：

 

想要发生点什么，

 

再不发生点什么，这一天就要结束了，而下一次，又是什么时候呢？

 

他想要开口，想要说点什么，想宣告从此之后他们之间有什么改变了。

 

他壮着胆子，转过身，伸手想触碰那人的肌肤——

 

——吱呀——门突然打开了，“呀真糟糕啊水杯居然落……下了……欸？”

 

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暧昧气氛瞬间消散，连带着之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起，

 

“切原赤也！！！你给我去跑100圈——！”

 

 

那时候的真田还不知道，像那个傍晚那样的距离，再也不会有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因为他们后来就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。

 

哎，偶尔也会怀念一下当时患得患失的心情呢。

 

（小海带：所以我又做错了什么？！

 

END.

 

写得很开心 final前就想写点甜到腻的日常

其实代入了我自己的初恋 虽然我们没能在一起啦

o`u`o